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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执法庭

    血花迸射,银以彤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,捂着自己的脖子缓缓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簪子杀伤力极大,牧兮倩出手又果决,根本没有给人反抗的时间。

    别说站在银以彤身旁的宣战了,连一直警惕着牧兮倩的凌念倾都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她一直以为牧兮倩的目标是自己。

    「以彤,以彤!」宣战连忙扶起她,手捂住她的伤口,然而无济于事,鲜血依旧大片大片地涌出来,「你别吓我。」

    「靠。」凌念倾低骂一声,给外面的天之外弟子下了命令,早就严阵以待的阵法师立马出手,结界震动起来,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能够一人通行的缺口,弟子一个接一个冲了进去,跟牧族的人缠斗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「别晃她。」凌念倾走到银以彤身边,拿出一颗生机丹喂给她。

    这丹药也是九阶的,有救命丹的美称,凌念倾也只有三颗。

    宣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下意识地想拦,凌念倾冷声道:「现在这个情况,你满意了?」

    虽然她还没查清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宣战娶银以彤的目的不单纯,这件事也很可能有他的手笔。

    宣战手一僵,凌念倾趁机把丹药喂给了银以彤。

    血液立马止住了,伤口肉眼可见地长出新肉来,凌念倾刚要松一口气,发现长出的新肉连带着伤口周围那一圈都变成了黑色的,并快速腐烂起来。

    簪子上有毒!

    牧兮倩被天之外的人围住,她并不是对手,却不管不住地大笑起来,「上面的毒可以跟见血封喉媲美,你们谁都救不了她!」

    银以彤身上的生机没了大半,她轻轻攥住凌念倾的手,「你……」

    话都已经说不完整了,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来。

    她不知她娘保守了大半辈子的秘密是什么,因为她只跟她说过,若是有一天,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姓凌的姑娘来找她,她需竭尽全力相助,她妒恨,她羡慕,乍一听到真有凌姓女子出现在她大婚之日时,第一反应就是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色让她娘这么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看到之后虽然更生气了,但想到毕竟是她娘的遗愿,即使宣战不同意,她也没有多加阻碍。

    后来他爹死之后,作为旁观者,证据那么明确,她无可厚非地把矛头指向了凌念倾,是怨恨她娘无作为吗?血仇在身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    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吗,其他她多少知道一些,凌族之事是轰动了整个星朝大陆的,她身上应该也有稀薄的一点。

    只是她闭目塞听,选择了跟她娘一样的做法,不闻不问,缩在自己安全的壳子里。

    凌念倾看起来很冷静,「这个毒叫做泪裳,在有伤口和血液的地方会快速蔓延,直到生机尽失,关键是解药在一个时辰后才能生效。」这个时间,早就够泪裳完全发挥作用了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这个毒,无解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知道。」银以彤断断续续地道,身体从骨子里传来一种幽冷的感觉,像是被扔进了无底的寒潭中,「对,对不起。」

    她跟她娘长得很像,凌念倾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了,作为最后一个亲人,她居然不相信她,还联合外人设局,她应该对自己很失望吧。

    「我不在意。」她指尖有轻微的颤抖,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,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早就没人能看出她的真实情绪了。

    银以彤扯着嘴角笑了一下,「那之后……银族就托付给你了。」她攥着凌念倾的手用了点力,「我只相信你。」

    参加州主重选也有条件,需得是百年氏族或者宗门,口碑声名上佳,最后所有银州子民投票,入选

    十个势力,再从他们当中选出州主。

    「你可以代表银族参战,入主银族。」她死之后,银族也没有血脉了,就当是她为凌族做的唯一一点事吧。

    从结界破口中进来的银州人很多,全都听到了这句话,瞪大眼睛看过去,都忘记跟天之外弟子对打了。

    什么情况什么意思?罪魁祸首不仅不是天之外,甚至天之外还之于他们银州有恩?那他们是不是打错了人?

    牧兮倩也瞪大眼睛,「不可以,凌念倾是你的敌人!你不可以这么做!」

    若是凌念倾真的成了银州主,那岂不是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,她不允许!

    银以彤脸色灰白,时间不多了,「银族的人都会听从你的命令,把他们纳入天之外或者保留氏族都可以,全凭你决定。」

    「至于宣战。」她目光动了动,「如果可以的话,我求求你能留他一命。」

    虽然认识时间不长,但选择同他成婚,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。

    宣战咬着牙,颤抖地握着银以彤的手,「你别求她,我不需要。」

    但他的话没说完,银以彤就永远闭上了眼睛,她脸色有些白,因为生机丹血已经止住了,看起来很整洁,像是个还未出阁的十八岁少女。

    宣战痛苦地呜咽了一声,紧紧地抱住了银以彤。

    自生死部破灭,宣铜去世,他就是一个人了,娶了银以彤才有家的感觉,幻想就破灭了,上天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吗,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?

    银州人停下手,神色悲伤地走到了银以彤身边,纷纷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剩下的牧族人不成气候,牧兮倩在牧族的话语权一直下降,她带来的人不能说是平平无奇也绝对上不上高手,加上天之外的人来得多,很快就制服了他们。

    跟井洼一样捆在一起丢到了一旁。

    牧兮倩神色屈辱,「牧族不会放过你的,凌念倾你给我等着!」

    「闭好你的嘴!」天之外成员不惯着她,从桌子上顺了一块擦桌子的抹布,塞进了她嘴里。

    「呜呜呜——」牧兮倩被那个味道熏得直翻白眼,恨不得当场晕过去。

    她一定要把这群人碎尸万段!

    「凌姑娘。」那边银州代表人缓缓道,「之前是我们唐突了,以彤安葬事宜和州主重选的安排就交给你了,还希望你不要辜负以彤的信任,能带领银州更上一层楼。」

    若是银以彤活着银族还有血脉,他们不一定会相信凌念倾,但银以彤的遗言,他们一定会遵照的。

    重选之事是要上一任州主主持的,现在自然而然落到了凌念倾身上。

    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足以任何人手忙脚乱混沌不轻,背后所涉及的势力盘根错节,甚至可能有很多顶级势力,表面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,但暗地里有多少人心惶惶成员重审探子被连根拔起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银以彤的死对凌念倾不是没有影响,但她已经习惯失去的滋味了,没多久精力就重新投入天之外和银州,处理的事情一多,人都焦头烂额起来,就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。

    开始不是没有人质疑凌念倾暂代州主之位行州主之事,但随着银州肉眼可见地井井有条起来,连之前遗留的一部分尾大不掉的问题都开始有人接手处理,这些人也闭嘴了。

    前任州主之女的遗志加上凌念倾的能力足以让任何人闭嘴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,执法庭的人终于到了,他们来的并不张扬,恍若真的只是为民执法十分低调一样。

    「我是该称呼你为银州主还是天主呢?」对面的是个白衣姑娘,眉眼柔和,放在人堆里都不会一眼注意到,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客气。

    「随意,

    你要是敢叫银州主我也不介意。」这样的称呼也能代表执法庭的态度了,传出去影响的也是他们的名声。

    白衣姑娘卡了一下,声音淡淡的,「井洼呢,我要见他。」

    先开口打压一下对方的气焰是他们的一贯做法,如今失败了她也不纠结,直接进入正题。

    「还活着,放心。」反正还能喘气,「但执法庭好像并未发布公告吧,那姑娘可能要白跑一趟了。」

    凭白冤枉人可不是这个态度。

    「公示我们不会发的,但我们可以给你些其他的好处。」

    事情传回去执法庭长大怒,以往哪个势力见了他们不是耗子见到了猫,现在居然想让他们发布道歉公函,那不是明摆着想要跟他们执法庭作对吗吗,那庭长能忍?

    可事情闹的不小,明面上就涉及了银州主和牧族两方,他们肯定不能放任井洼不管,这有损执法庭的名声。

    与其来说她是来带井洼回去的,不如说是来谈判和给外界展示他们态度的。

    不然除了凌念倾,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来过。

    「那免谈。」凌念倾直接拒绝,「我只接受公示道歉。」

    在执法庭选择对天之外出手的时候,两方就处在了对立面,那得罪到何种程度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
    狂妄自大,自视甚高,连初心都忘了的势力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。

    「你不要不识好歹。」白衣姑娘气的脸色都变了,「若是别的势力我们理都不会理,这件事确实是执法庭失误,才想给你补偿的。」

    开始执法庭举步维艰的时间她不在,是后来才加入的,但自她加入以来,谁不是恭恭敬敬的。